文昌与秋实

三教九流 高山流水 皆是生活

《长安客》--白居易


这世上最隐藏不住的两样东西,白居易都有,疾病与贫穷,他的母亲是个疯子,他的父亲是他的亲舅公,这门近亲 乱伦的婚姻似乎比前者更难以启齿,二十二岁时,父亲去世,一家人的经济来源瞬间被切断,为了一家人的生计,白居易去千里外借钱借米,去考学做官,他真的是个应试型选手,考进士,考书判,所有能考难考的考试他都参加。


长安居,大不易,为了拼搏前途抵押了时间与健康,二十七岁白居易就已经生了白发,熬坏了眼镜,没有背景的书生只能靠通过一场又一场的考试才能拿到做官的入场券,幸运的是,刘禹锡的革新失败了,此时的宪宗需要一些年轻忠诚的面孔,一个光明的未来就这样砸在了白居易的脑袋上,一路借调,直升成了翰林学士,做了皇帝的机要秘书,后提拔做了左拾遗,虽位份不高,但这是个天下任何不当的事情都可以讽谏上书的职位,为感念皇帝的青睐,白居易不遗余力的密陈王朝的积弊与问题,未曾想过,要想在朝廷上出人头地,要么靠宦官,要么靠节度使,疯狂激进的向皇帝谏言投诚的白居易根本想不到,他得罪的不止是宦官与节度使,更是让宪宗觉得白居易在教自己如何做皇帝。


元和六年,白居易的母亲落井而亡,有人将此事放大讹传为皇帝近臣谋杀亲母,一纸诉状告到了京兆府,昔日朝堂上被白居易指摘过错处的人纷纷站出来,毫不留情的一人一脚,搬出宗教礼法,打着天家不容“不孝”的幌子,将白居易赶出朝廷。白居易自以为辉煌的仕途拦腰斩断,一贬再贬。


再次被重用的白居易官越做越大,事越做越少,紫袍金鱼袋,别院养双鹤,曾经渴望不可及的现在全有了,他将对国的热情与抱负消磨为骄奢的享乐,养歌姬,修豪宅,以及在寒冬的夜里苦苦写诗跪求一字的折磨。


晚年的白居易专心编纂文集,年逾古稀的他将一生的成就交由东林寺保管,早不过问朝事。


人们记得“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却忘了他写《长恨歌》,恨的何止玄宗,叹的何止贵妃;

人们记得“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却忘了《琵琶行》最后一句是“江州司马青衫湿”!


那时的贬居江州的白居易对朝廷的忠诚和热血还未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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